小人倒是疑心沈千戶。將軍不知，這二人素來不和，日前小人還聽得這二位爭吵。”

拖雷看了一眼說話的人，倒是眼熟，是多鐸身邊的一個百夫長，名字叫啟善的。巧言善辯，為人也諂媚得緊。

“哦？他們兩個人爭吵什麽？”

“有時候是軍營中事務，有時候是風花雪月之事。可笑那漢人，竟然……”

“閑話休提！”拖雷喝道。能和多鐸混到一起的人，也絕不是什麽品性太好的人。若是平時，他也厭煩這等小人，但是有時候辦事就是需要這種小人！

“是是是！小人就是前日裏聽到他們爭吵，聽說好像就是為了婆娑那個女子！”

拖雷點點頭，打發他下去，隨即讓人喊來了沈千戶。

沈千戶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。若是平時，拖雷倒是很欣賞這樣的漢子，只不過現在他可沒有工夫給他好臉色。

“聽說你們曾為那個叫婆娑的粉頭爭執過？”

“將軍休聽外人胡亂嚼舌。下官確實和多鐸不睦，但卻不是因為婆娑。當然，和那女人挑撥有些關系倒是有可能。當時在下不過是去喝酒而已，和多鐸千戶有過沖突是因為我詢問他軍營中的事項，後來一言不合，那女子還在旁邊不陰不陽地煽風點火。那個蛇娘子，雖然說是個清倌，我可是一點也沒覺得她是個簡單的女人。看著楚楚可憐，但是後宅的那些陰私手段玩弄得可是非常好！”

“你和多鐸爭論軍營中的什麽事情？”

“主要是軍械采買和賬目明細。逝者已矣，本不該如此嚼舌，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，不得不多嘴說上一句。他在這兩方面似乎有些不清不楚。”

“此話怎講？”

“營中軍械甲胄保管不嚴，時有丟失，而且賬目混亂，很多都查無明細。流失了銀子倒是小事，可是在屬下查點之下，軍械甲胄丟失了很大一批。這種流失經年累月，到如今已經是個很大的數目！”

拖雷眉目銳利起來。

“到底沒有了多少？”

沈千戶沈吟了一下，又看了看左右。拖雷會意，將左右的人都趕了出去。

沈千戶這才對他低聲了說了個數字。

“什麽？！你有實據嗎？”

“將軍不是已經發現那存檔的公文不見了嗎？”

拖雷面沈似水，未吐一語，只是緊緊抓住手中的茶杯，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。

沈千戶面露譏誚之色，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想什麽——官官相護，天下烏鴉一般黑，這種事情到處都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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